爱情之于他是经常的爱好,一切都自然而然,并无损害,如同儿时中过牛痘的人,因为有了免疫力便拿着爱情随便挥舞,怎么舞都是好看。而我则站在边上干看,深知任何爱情都足以置我于死地,所以迟迟不肯加入这个游戏。我等待着置我于死地的爱情。 —— 廖一梅《悲观主义的花朵》
深刻的感情从来与满足无关,满足只能贬低情感,使情感堕入舒适、惬意和自我庆幸的泥潭。爱一个不爱你的人,一个登徒子,一个同性恋,那些无力满足你的人,这样你可以更加清晰地感受爱情的重创,没有虚荣心的愉悦,安全感的满足,甚至没有身体的舒适,只有爱情,令人身心疼痛的爱情。 —— 廖一梅《悲观主义的花朵》
克制是尊严和教养的表现,必须借助于人格的力量。那些下等人总是利用一切机会表达发泄他们的欲望,而软弱的人则总是屈从于欲望,他们都不懂得克制。 在这么一个张扬个性的年代,更加没有人视克制为美德。 —— 廖一梅《悲观主义的花朵》
后来我渐渐明白,人对他人的需求越少,就会活得越自如越安详。没有人,哪怕他愿意,也不可能完全满足另一个人的需要,唯一的办法就是令自己的需求适可而止。所以我感到对你的需要太过强烈的时候,我便会责骂自己,会抑制自己,会想到贬低它,令它平凡一些,不致构成伤害。 —— 廖一梅《悲观主义的花朵》
这些青涩、幼稚的记忆一直搁浅在我的体内,让我保持了孩子的容貌,脸上留下那种迷惑、不安与执拗的神情,只要这种表情还在,我便一直生活于时间的夹缝之中,不再年轻也不能老去。
该是把这种表情剔除的时候了,心安理得地让时间的纹路爬上我的面颊,我会变得坚定、坦然,而且安详,而你将不再爱我,我可以自由地老去,我将脱离你的目光,从岁月的侵蚀中获得自由。 —— 廖一梅《悲观主义的花朵》
那些冲动,颤抖,尖叫,撕咬,都不过是表征,我渴望、追逐的是另一种东西,它的名字叫做“激情”。它是一切情感中最无影无形,难以把持,无从寻觅的,肉体的欲望与它相比平庸无聊。我无法描述我在他的怀抱中感受到的激情,那哪怕最轻微的触摸带来的颤栗,让我哭泣,我感动到哭泣。 —— 廖一梅《悲观主义的花朵》
本来一切都很圆满,但是有了爱,只要有了爱,一切就不同了,不再是圆满,而是巨大的缺憾。……你总会爱上那些带给你痛苦的人,他肯定会带给你痛苦的,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他没有改变,但是他以前带来的那些欢乐,只因为感受的不同,轻易就变成了痛苦。 —— 廖一梅《悲观主义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