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落到了他面前书桌上的那只蓝花瓶上。花瓶是空的,多年来在他过生日的时候第一次是空的。他全身觳觫一怔:他觉得,仿佛一扇看不见的门突然打开了,股股穿堂冷风从另一世界嗖嗖吹进他安静的屋子。他感觉到一次死亡,感觉到不朽的爱情:一时间他的心里百感交集,他思念起那个看不见的女人,没有实体,充满激情,犹如远方的音乐。 —— 茨威格《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但是,把偶然的事件和命运等同起来,仅仅是青年时代最初几年的事。后来我知道,一个人的生活道路原来是由内在因素决定的;看来,我们的道路常常偏离我们的愿望,而且非常莫名其妙和没有道理,但它最终还是会把我们引向我们自己看不见的目标。 —— 茨威格《昨日的世界》
我们一直大言不惭的地称之为灵魂、精神、感情的东西,我们称之为痛苦的东西,是多么软弱、可怜、微不足道啊。这些东西即使大到难以估量的程度,也完全无力把我们受苦受难的肉体,我们受尽折磨的身体炸得粉碎——因为我们会熬过这些时刻,血液继续奔流,而不是像一棵大树遭到雷劈电殛,立即连根拔起,倒地死去。 —— 茨威格《一个女人一生中的24小时》
世上的人大多数幻想能力十分迟钝,不论什么事情,若不直接牵涉到自己,若不象尖刺般狼狠地扎迸头脑里,他们决不会昂奋激动的,可是,一旦有点什么,哪怕十分微不足道,只要是明摆在眼前,直截了当地触动感觉,便立刻会使他们大动感情,往往超出应有的限度。 —— 茨威格《一个女人一生中的24小时》
我成天忙碌,但并不感到疲劳。因为下象棋有这样一种奇妙的优点:把全部脑力集中在一个局限得很狭窄的活动范围内,即使拼命用脑思索,也不会使人脑子萎缩,相反,只会使脑子更加灵活,更有活力。 —— 茨威格《象棋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