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开个头,思想变成一股股细小的、无孔不入的涓流。只要出现一个小小的可能,思想就会化开,化作信函和散论、诗歌和音乐、小说和戏剧、神学和哲学、甚至色情文学,向检察制度的堤坝冲击,防不胜防。可是,只要冲开一个小小的缺口,堤坝的最后坍塌就是必然的。 —— 林达《带一本书去巴黎》
大革命中,有多少巴黎人以为,掠夺贵族,把他们身无分文地扫出门,就是在实现“平等”,对别人为所欲为,就是“自由”;他们仍然有理由相信,自己是在宣扬“博爱”,因为对“敌人的残忍”,就是“对阶级弟兄的慈爱”。这些民众还处在理性发展、文明发展的“零历史”和“短历史”的阶段,假如不是以法律规范的同时,帮助他们走过必须经过的发展阶段,而是相反一味美化和放纵他们,那么,他们是多变的,也是具有极大破坏力的。 —— 林达《带一本书去巴黎》
毫无疑问,在旧制度下,最凄惨,最没有保障的、最令人同情的,就是底层民众。记得读到过一名学者的文章,描述他所见到的一些生活在现代社会的底层民众,他们居住的房屋形式,与他参观的几千年前的早期人类住宅,没有什么大的区别。他因此而感叹,从建筑文明的发展史来看,历史进步都发生在王公贵族的一端。而底层民众在建筑史上,处于零历史的状态,他们是最需要同情的。 —— 林达《带一本书去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