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胖子跟任何一行的人都能相处融洽,随便自然。至于在结交女人方面,旁人似乎比人们想象的还要走运。想象女人把胖子仅仅当成笑料,只是无稽之谈,单的确有人这么想。事实上,无论哪个男人,只要会哄女人说爱她,就不可能被她当成笑料。 —— 乔治·奥威尔《上来透口气》
上等人的目标是要保持他们的地位。中等人的目标是要同上等人交换地位。下等人的特点始终是,他们劳苦之余无暇旁顾,偶尔才顾到日常生活意外的事,因此他们如果有目标的话,无非是取消一切差别,建立一个人人平等的社会。……因为中等人标榜自己为自由和正义而奋斗,把下等人争取到自己一边来。中等人一旦达到目的就把下等人重又推回到与那里的被奴役地位, 自己变成了上等人。……三等人中只有下等人从来没有实现过自己的目标,哪怕是暂时实现自己的目标。 —— 乔治·奥威尔《上来透口气》
你也知道那种六月黄昏时的感觉:蓝色霞光久久不逝,空气像丝绸般吹拂着脸庞。有时候,在星期天下午,我们上到查姆福特山,然后走到泰晤士河边的草地那儿。一九一三!我的天哪!一九一三!那种宁静、绿水,还有坝上的哗哗流水!它永不再来。我不是说一九一三年永不再来,而是心里那种感觉,不用匆匆忙忙,没有担惊受怕的感觉。这种感觉要么你曾经有过,不用我来告诉你;要么你从未有过,而且以后也不会有机会体验。 —— 乔治·奥威尔《上来透口气》
一想到钓鱼,就想到不属于现代社会的一些东西。想着能在柳树下,在宁静的池塘边坐上一整天——而且那种可以坐在旁边的宁静池塘能够找到——这种想法本身就属于战前,有收音机前,有飞机以前,有希特勒之前的。 —— 乔治·奥威尔《上来透口气》
那些一无所有者是身子受罪,可是他在不工作的时候是个自由人。但是在那些小小的水泥盒子里的是可怜鬼,他永远不会自由,除了在沉睡时梦到把上司扔到了井底并往他头上扔煤坨子。我对自己说,毫无疑问,对像我们这样的人来说,最根本的麻烦在于我们都以为自己还拥有点什么。 —— 乔治·奥威尔《上来透口气》
我注意到人类思维的一个特点,就是阵发性,没有一种激情能伴随你很长时间。过去的一刻钟里,我经历了一种可以正确地称之为震惊的感觉。……但是当我从车里出来,马上往头上戴好软呢帽时,我突然感到那些都他妈无关紧要。那天阳光灿烂,很舒服。旅馆院子里,花种在绿桶里,还又其他诸如此类的东西。这些让那儿有了点夏日气象。另外我肚子饿了,很想找地方吃午餐。 —— 乔治·奥威尔《上来透口气》
实际上胖人,特别是生来就胖的人——就算从小时候起吧——跟别人不大一样,他所过的日子跟别人不在同一个层面上,那是种轻喜剧的层面,但对市场上的杂耍演员或任何一个体重超过二百八十磅的人,他们的日子与其说是轻喜剧,倒不如说是场低级闹剧。我这辈子胖过也瘦过,知道长胖对人们观念上的影响,长胖这件事,好像让人变得不会对事情太较真。如果有人从来就是个胖子,打会走路时就被叫作“胖子”,我怀疑他根本就不知道有较深层的感情。他怎么会知道呢?他从来没有体验过那种感情。他从来不会出现在一个悲剧场景里,因为有胖人出场,就不能叫悲剧,而是喜剧。 —— 乔治·奥威尔《上来透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