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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走到自己房里去,关了门,相府千金是不作兴有那些小家气的矫羞的,因此她只是很落寞,不闻不问。其实也用不着装,天生的她越是有一点激动,越是一片白茫茫,从太阳穴,从鼻梁以上——简直是顶着一块空白走来走去。
  • 我记得从前看见坐海船出洋的旅客,登上摆渡的小火轮,送行者就把许多彩色 的纸带抛向小轮船;小船慢馒向大船开去,那一条条彩色的纸带先后迸断,岸上就 拍手欢呼。也有人在欢呼声中落泪;迸断的彩带好似迸断的离情。这番送人上干校, 车上的先遣队和车下送行的亲人,彼此间的离情假如看得见,就决不是彩色的,也 不能一迸就断。
  • 谈情就像下棋一样,谋篇布局,起承转合是最基本的;还要纵横捭阖,左右逢源,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最关键的是不能动感情,谁动感情谁就输。
  • 经过长期苦旅行而彼此不讨厌的人,才可以结交作朋友——且慢,你听我说——结婚以后的蜜月旅行是次序颠倒的,应该先同旅行一个月,一个月舟车仆仆以后,双方还蜜月彼此看破,彼此厌恶,还没有吵嘴翻脸,还要维持原来的婚约,这种夫妇保证不会离婚。
  • 长城万里今犹在,谁见当年秦始皇。
  • 我仍旧是那么安静而漠然地按照命运的旨意重复平静而刻板的生活,在清晨时拥挤的操场上伴随着夸张的喇叭声机械地做广播体操,在白昼里紧凑而沉闷的课堂上认真地捕捉老师的每一句话,在夜晚教室的白炽灯之下勤奋地做完一本又一本的题集,为考试不理想而难过,为父母的轻声埋怨而内疚。而青淮还是在课堂上对着课本突然神秘而天真地嘻嘻窃笑起来,然后在睡觉的时候流出口水要我递纸巾,依然定期地不断地旅行,深入边远地区的山川平原,独自一人。而我却总是忍受着勤奋的惩罚,一次次地被关掉了电闸,然后毫不留情地扔进了黑暗。眼睛总是不能很快地适应黑暗,于是在那近似于盲的几分钟里,我一次次看到完整而庞大的黑暗,如同一张不透风的密网,一丝不漏地罩住我的青春,直至它在苍白的挣扎之后渐渐痉挛着
  • 没有任何人会成为你以为的、今生今世的避风港,只有你自己,才是自己最后的庇护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