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令十字街,这个十字不是指十字路口,而是十字架的意思,事实上它是一道长约一公里许的蜿蜒市街,南端直抵泰晤士河,这里有最漂亮的查令十字街车站,如一个美丽的句点,往北路经国家艺廊,穿过苏活区和唐人街,旁及柯芬园,至牛津街为止,再往下走就成了托登罕路,很快就可看到著名的大英博物馆。 —— 海莲·汉芙《查令十字街84号》
亲爱的凯萨琳 我正在整理我的书架,现在抽空蹲在书堆中写信给你,祝你们一路顺风。我希望你和布莱恩在伦敦能玩的尽兴。布莱恩在电话里对我说“如果你手头宽裕些就好了,这样子你就可以跟我们一道去了”我一听他这么说,眼泪差点儿忍不住夺眶而出。 大概因为我长久以来就渴望能踏上那片土地……我曾经只为了瞧伦敦的街景而看了许多英国电影。记得好多年前有个朋友曾经说:人们到了英国,总能瞧见他们想看的。我说,我要去追寻英国文学,他告诉我“就在那儿” 或许是吧,就算那儿没有,环顾我的四周……我很笃定:它们已在此驻足。 卖这些好书给我的好心人已在几个月前去世了,书店老板马克先生也已经不在人间。但是,书店还在那儿,你们若恰巧路经查令十字路84号,代我献上一吻,我亏欠它良多… —— 海莲·汉芙《查令十字街84号》
每年一到春天,我就会“大清仓”,把一些我再也不会重读的书全丢掉,就像我也会把再也不穿的衣服扔了同样道理。倒是旁人都很惊讶,依我看,他们爱惜书本的方式才奇怪呢。他们买一堆新出版的畅销书,囫囵吞枣似的看完,我常想:他们也未读得太潦草了吧。然后呢,因为他们从不重读那些书,不小一年,书里头的内容早就被他们抛到九霄云外!不过,当他们看见我一箱一箱地把书往外扔时,却又露出一副“这怎么得了!”的表情。要是照着他们的做法:买了一本书,好——读过了,好——上架,好——没事了,一辈子也不会再去碰它第二回,可是呢,“丢掉?万万使不得呀!”为什么使不得?我个人坚信:一本不好的书——哪怕它只是不够好,弃之毫不足惜! —— 海莲·汉芙《查令十字街84号》
说明旧书的购买、收存和再阅读,不仅仅只是囤积居奇的讨人厌行为或附庸风雅的恶心行为而已。这根源于书籍的不易理解,不以完整掌握的恒定本质,尤其是愈好、内容愈丰富、创见之路走得愈远的书,往往远远超过我们当下的知识准备、道德准备和情感准备,我们于是需要一段或长或短的回身空间与它相处。好书像真爱,可能一见钟情,但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杳远理解和同情却总需要悠悠岁月。 —— 海莲·汉芙《查令十字街84号》
我始终不愿也不甘臣服于转瞬出现在对方屏幕上的电子邮件;自然更视ICQ为畏途。……就在那些自以为省下来的时、空缝隙里,美好的事物大量流失。……一旦交流变得太有效率,不再需要翘首引颈、两两相望,某些情谊也将因而迅速贬值而不被察觉。 —— 海莲·汉芙《查令十字街84号》
从阅读的需求面来说,一本书的再阅读不仅仅只是可能,而是必要,你不能希冀自己一眼就洞穿它,而是你十五岁看,二十岁看,四十岁五十岁可,它都会因着你不同的询问、关注和困惑,开放给你不一样的东西,说真的,我努力回想,还想不出哪本我真心喜欢的书没有而且不需要再再重读的;也因此,从书籍取得的供给面来看,我们就应该聪明点给书记多一点时间、给我们自己多一点机会,历史经验一再告诉我们,极多开创力十足且意义重大的书,我们当下的社会并没有那个能力一眼就认得出来。 —— 海莲·汉芙《查令十字街84号》
人口研究报告可以印出各种统计数值、计算城市人口,借以描绘一个城市,但对城里的每个人而言,一个城市不过是几条巷道、几间房子和几个人的组合。没有了这些,一个城市如同陨落,只剩下悲凉的记忆。 —— 海莲·汉芙《查令十字街84号》
就在那些自以为省下来的时、空缝隙里,美好的事物大量流失。我指的不仅仅是亲笔书写时遗下的手泽无法取代;更重要的是:一旦交流变得太有效率,不再需要翘首引颈、两两相望,某些情谊也将因而迅速贬值而不被察觉。 —— 海莲·汉芙《查令十字街84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