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到一场革命,历史学家常常只告诉我们,这是“历史进步”的重要转折,民众似乎必定是欢迎进步的;历史学家没有告诉我们的是,行进中的列车,如果突然做出一个“历史性转折”时,车上有多少人会因猝不及防从车窗里被甩出去;大理石叶不会告诉我们,那个被甩下去的人怀抱的回事什么样的心情。这样的事情,在宏观的大理石之下是不被关心的。可由于不关心,社会民间历史的很大一部分就此消失了。消失的结果,是人们没有得到应该有的教训,而历史也因此缺少了一个丰富的层面,不能给我们替工它的复杂性、提供让我们谨慎行事的依据。 —— 林达《历史在你我身边》
艺术家弗里德认为,在这样畸形的不断刺激中,孩子们的心灵会非常自然地失去常态。他知道,在这样的窒息中,你不需要时时对孩子说,你要记住苦难。即使你喝令他们忘记,记忆仍如“沉沉的轮子碾过前额”,已经“深深地埋入记忆深处”。仇恨是自然发生的,很快地,他就会堵住孩子的胸膛。在这样的时候,更重要的,是引导孩子保留一双正常的眼睛,仍能够看到和理解什么是美;引导他们保留爱的能力,把这样的种子拨入孩子们的心田,期待它慢慢地萌芽和生长。 —— 林达《像自由一样美丽》
你得到的信息是简要的,推论也就会显得格外清楚。但是,就像世界上发生的很多事情一样,当事实被简单化以后,看似清晰的结论,有事反而会模糊事件的真是面貌,甚至也会曲解事件所折射的意义和教训。 —— 林达《我也有一个梦想》
在第一个总统诞生之前,他们考虑的的首要问题,不是寻找一个伟人,试图赋予他足够的强权,一边控制住美国的局面。相反的,他们考虑如何推选一个称职的管理者,同时限制他的权力,使得总统和政府都无法干涉人民的生活,使得自由自在的美国人依然自由如故。因此,美国和所有的国家一样不乏伟人,但是这里的伟人没有一个与强权有关。 —— 林达《总统是靠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