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是用一种焦虑代替另一种焦虑,用一直欲望代替另一种欲望的过程——这样说,并非要我们永远都不要去努力克服焦虑,或不要努力去满足某种欲望,而是要求我们在努力追求的过程中要明白一个道理:我们的任何一个目标向我们提供的一劳永逸的保证,按照目标本身的意思,是不可能实现的。 —— 阿兰·德波顿《身份的焦虑》
伟大的艺术作品有一种令人浮想联翩的特质。它们会使人关注那些转瞬即逝的东西,譬如在一个无风、炎热的夏日下午,一棵橡树给人带来凉爽的树影,或是初秋金棕色的树叶,或是在火车上瞥见的、忧郁的灰暗天空衬托下,一棵枝叶光秃的树所表现出来的坚忍和悲伤。与此同时,绘画似乎还能够唤醒某些已被忘却的心灵中的往事,让人在冥冥中再度联想到它们。这些树或许会蓦然唤醒我们未曾说出的诉求,而在夏日天空那一层薄雾中,我们再度看到正值翩翩少年时的自己。 —— 阿兰·德波顿《工作颂歌》
有趣的是,即使是在我们认识到这些工作毫无意义之时,我们仍会自以为是地去工作,意志坚定、认真严肃。冲动之时,我们会夸大自己所从事的工作的意义,这绝不是智力低下,而是生活本身的逻辑在我们身上体现。 —— 阿兰·德波顿《工作颂歌》
车影憧憧,川流不息,可令一位思想僵滞、囿于成见的旁观者豁然开朗。滚滚向前,转瞬即逝的正是生活本身,它以种种最不引人注目、最野性、最自私的方式展示自身,并以十分冷漠的意志力驱动细菌和热带植物的蔓延。 —— 阿兰·德波顿《工作颂歌》
学着读书——写作又何尝不是——也就等于接受这样一个现实:我们的个性并非如我们乐于想象的那般密不透风,我们自以为只归我们独有的很多东西其实根本没有那么私密——当然并不是说它们就是客观超然的,像你在快餐店里招待侍应生那么不带感情色彩,而是说它们其实都是人类所共有的东西。我们在发现自己并非如此孤立的同时也要付点代价:我们并非如我们想象的那般与众不同。 —— 阿兰·德波顿《机场里的小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