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的行为正确而仍然遭遇祸事,就惑然不解,无法把这事纳入公正的框架中。世界看来很荒唐。于是这个人就会在两种可能中徘徊:或觉得自己终归还是坏人,所以才受到惩罚;或觉得自己实在不坏,因此一定是对公正的管理发生了灾难性的失误,自己是它的牺牲品。 —— 阿兰·德波顿《哲学的慰藉》
如果我们做不到这样的泰然自若,如果我们听了几句对我们的性格或业绩的严厉批评就忍不住掉眼泪,那可能是因为我们相信自己正确的能力主要是由他人的赞许构成的。我们对于不受世人喜爱很在意,不仅是出于实用的理由——例如生存或升迁,更重要的是世人的嘲弄似乎是一种信号,毫不含糊地表明我们已误入歧途。 —— 阿兰·德波顿《哲学的慰藉》
强大却卑劣之物让人有被羞辱质感,但强大且尊贵之物使我们敬畏。
羞辱感是人类永远的危机。我们的意志常被违抗,愿望也常被阻挠。崇高的景观不会因此而直接揭示我们的不足。它们的吸引力在于提供我们一个新颖和有效的方法,去面对我们愿已熟悉的缺憾。壮阔的景致以宏伟的方式,重复着日常生活经常施予我们的教训:宇宙强而有力,而人类脆弱不堪;人的生命是脆弱和短暂的; —— 阿兰·德波顿《旅行的艺术》
旅行的一个危险是,我们还没有积累和具备所需要的接受能力就迫不及待地去观光,而造成时机错误。正如缺乏一条链子将珠子串成项链一样,我们所接纳的新讯息会变得毫无价值,并且散乱无章。 —— 阿兰·德波顿《旅行的艺术》
“为了丰富生命”而从旅行中获取只是意味着什么?尼采提供了一些建议。他想象有这么一个人,对德国文化的现状和任何尝试改善它的办法皆感到沮丧。这个人到了意大利的一座城市,比如锡耶纳或佛罗伦萨,竟发现广为人知的“意大利文艺复兴”,只不过肇因于几个意大利人之努力。他们凭着运气、毅力和恰当的赞助人,使这个歌社会风尚和价值取向得以变更。 —— 阿兰·德波顿《旅行的艺术》
独自旅行似乎有一个优点。我们对世界的看法通常在极大程度上受到我们周围人们的影响,我们调和自己的求知欲去满足别人的期待。他们或许已认定我们是怎样的人,因此我们不得不有意识地隐藏自己身上的某些东西。“我没想到你是那种对公路路桥感兴趣的人,”他们也许会以一种让你不自在的口吻说出他们的看法。被一个同伴近距离的观察会阻止我们观察别人,我们忙于看上去更正常,这样一来便影响了我们的求知欲。 —— 阿兰·德波顿《旅行的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