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布罗萨不复存在了。凝视着空旷的天空,我不禁自问它是否确实存在过。那些密密层层错综复杂的枝叶,枝分杈,叶裂片,越分越细、无穷无尽、而天空只是一些不规则地闪现的碎片。这样的景象存在过,也许只是为了让我哥哥以他那银喉长尾山雀般轻盈的的步子从那些枝叶上面走过。那是大自然的手笔,从一点开始不断添枝加叶,这同我让它一页页跑下去的这条墨水线一样,充满了划叉、涂改、大块墨渍、污点、空白,有时候撒成浅淡的大颗粒,有时候聚集成一片密密麻麻的小符号,细如微小的种籽,忽而画圈圈,忽而画分叉符,忽而把几个句子勾连在一个方框里,周围配上叶片似的或乌云似的墨迹,接着全部连结起来,然后又开始盘绕纠缠着往前跑、往前跑。纠结解开了、线拉直了,最后把理想、梦想挽成一串无意义的话语,这就算写完了。 —— 卡尔维诺《树上的男爵》
开始时,姑娘们都是一样的,是陌生人,你通过一种既定的方式来和她们交流。你必须和这个姑娘度过一点儿时间并做许多事情,才能明白来龙去脉;于是便开始了大发现的环节,爱情真正的,也许还是唯一振奋人心的环节。然后又过去了一些时间,和这个姑娘又做了许多事情,你这才发现,其他的姑娘也是如此这般,我也是如此这般,我们大家都是如此这般,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好像被几千面镜子重复似的。再见,姑娘。 —— 卡尔维诺《在你说“喂”之前》
There can be no love if one does not remain one's self with all one's strength.
如果不尽力保持自我,就不可能有爱情。 —— 卡尔维诺《我们的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