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的良性循环是这样的,阅读带来旅行的向往,而旅行又诱发深入阅读的兴趣,而我们年轻的循环,始终没有离开自己的个人世界,一切尽在想象中。我们在书籍引领的想象中认识自由,也开始体验这种独特的自由。那是一种奇怪的体验,如同天使伸出手来,感觉自己飞速上升,发现自己的思维突然脱出环境的桎梏,突然有一种灵魂飘荡在空中的超逸。 —— 林达《带一本书去巴黎》
只要开个头,思想变成一股股细小的、无孔不入的涓流。只要出现一个小小的可能,思想就会化开,化作信函和散论、诗歌和音乐、小说和戏剧、神学和哲学、甚至色情文学,向检察制度的堤坝冲击,防不胜防。可是,只要冲开一个小小的缺口,堤坝的最后坍塌就是必然的。 —— 林达《带一本书去巴黎》
历史的进程与一个地区的大多数人的文明进步程度有关,与他们的人性觉悟水平有关。这个进步需要时间,一些被强制省略的过程,常常会在后面的某个时刻,被历史逼着回头重走,甚至可能更加费时费力。 —— 林达《带一本书去巴黎》
当卢梭推出“公意”的说法,这里的“民”,已经不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一个个的个人的集合,而是美好和抽象的、非常虚幻的“人民”整体。而虚幻整体所拥有的权利,已经由罗伯斯比尔们,接着“人民”的名义在掌控和操纵。 —— 林达《带一本书去巴黎》
“事实上,暴力革命却往往并不是发生在最残暴最专制的时刻,在那个时候,一切革命的可能,都被残酷压制了。偏偏是压力减轻,渐进改革进行到最后关头,似乎是最可以避免暴力革命的时刻,它就爆发了。 由制度确立下来,由制度保障执行。可是如果没制度保证,这些由上层赐予的进步,就可能在一夜之内发生巨大倒退。上层赏赐的果子,当然理所当然可以随时收回。” —— 林达《带一本书去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