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在旧制度下,最凄惨,最没有保障的、最令人同情的,就是底层民众。记得读到过一名学者的文章,描述他所见到的一些生活在现代社会的底层民众,他们居住的房屋形式,与他参观的几千年前的早期人类住宅,没有什么大的区别。他因此而感叹,从建筑文明的发展史来看,历史进步都发生在王公贵族的一端。而底层民众在建筑史上,处于零历史的状态,他们是最需要同情的。 —— 林达《带一本书去巴黎》
不论在什么地方,留下来的往往总是上层的历史,而芸芸众生常常是被忽略的,越早就越是如此。在野蛮的年代,从历史记录的角度,不会有人关注普通的生命。甚至直到我们自己经历过的历史,假如几十年后的今天,我们从书中去重读,就会发现,今天的历史学家依然是热衷于剖析上层的路线斗争,派别的此起彼伏。 —— 林达《带一本书去巴黎》
人类在进步。这种进步常常是由看不见的思想产生的。思想这样虚无缥缈无可捉摸的东西,在发展到一定的时候,竟然会动摇一个强大的实体,这实在是世上最大的奇观。 思想的发展有一个过程,精神成果对社会产生的影响往往是滞后的。 —— 林达《带一本书去巴黎》
种族歧视的言论会给言论者本人带来非议。 欧洲在很长的历史阶段里,是没有什么今天的国家概念的。其实亚洲又何尝不是如此。只是今天的我们不再去细想那外族侵略,皇帝上吊,全民亡国的几百年殖民史罢了。不想也是对的,因为历史形成的现实永远是对的。我们今天,假如对历史上的外族入侵带来的大片塞外疆土之得,能够处之泰然,那么,在处理历史上的失的一面,似乎也应该更冷静的去思考和理解,更有历史感的处理和对待。 —— 林达《带一本书去巴黎》
所谓广场,本身是一派空旷的地方。可是广场的尺度感是和它周边的环境有密切关系的。一块空地只是一块空地,当它的四周出现实体,把它围绕起来,它才成为广场。实体围绕的形式对广场的视觉效果有决定性的影响。周围的实体如何排列,决定了广场的形状。假如周围是建筑物,那么他们周围的疏密高度与广场的面积比例,决定了广场的空间尺度感觉,建筑物的立面造型和色彩,又决定了广场的性格。 —— 林达《带一本书去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