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cause the world is so full of death and horror, I try again and again to console my heart and pick the flowers that grow in the midst of hell.
世界充满了死亡和恐怖,于是我一次又一次地摘下长在地狱里的花朵,安慰我的心灵。 —— 赫尔曼·黑塞《纳尔齐斯与歌尔德蒙》
有朝一日,你会想起这句话来的。我绝对不是与你同属一类人,我们的友谊除了向你表明,你是一个和我完全不同的人以外,压根儿就没有别的目的和别的意义!你酣眠在母亲的怀抱中,我清醒在沙漠里。照耀着我的是太阳,照耀着你的是月亮和星斗;你的梦中人是少女,我的梦中人是少年男子......。这是一种怎样的无望爱恋,是一种怎样的无私奉献,又是一种怎样的无情背叛。 —— 赫尔曼·黑塞《纳尔齐斯与歌尔德蒙》
可究竟什么叫做“实现自己”呢?这是一个哲学概念,我无法另作表述。对于我们这些亚里士多德和圣托马斯的弟子来说,一切概念中最崇高的概念是:完满的存在。完满的存在即为上帝。其他存在的一切都是不完整的、部分的、混合的,由可能性所构成。上帝可并非混合的,而是一个统一体,他并非有可能性,而是完完全全的现实。我们呢,却是暂时的、变化的,我们只是些可能性,对于我们来说,不存在完满,不存在充分的存在。然而,当我们从潜力变成行动,从可能走向实现的时候,我们也就参加了真实的存在,也就进一步接近了完满与神性。 —— 赫尔曼·黑塞《纳尔齐斯与歌尔德蒙》
他便感觉到:艺术是父性世界和母性世界的结合体,是精神和血肉的结合体;它可以从最感性的事物出发,引向最抽象的玄理,也可以始于纯粹的思维世界,止于血肉之躯。一切真正崇高的艺术品,一切并非只能哗众取宠、充满永恒的秘密的艺术杰作,比如师傅那尊圣母像,一切地地道道的、毫不含糊的名家精品,全无不有着这种危险的、笑意迎人的阴阳脸,这种男女同体,这种冲动的性感与纯粹的精神并存。 —— 赫尔曼·黑塞《纳尔齐斯与歌尔德蒙》
“我早已明白。我们的思维是一种不断的抽象,不断地脱离感性,努力建立一个纯精神的世界。你呢,恰好是把最无常的、最易逝的事物铭刻在心上,恰好要在无常中揭示出世界的意义来。你不是避而不看无常的事物,而是投身到它中间去;通过你的至诚,无常变成了可以与永恒比拟的东西,具有至高无上的价值。我们思想家力图接近上帝,方法是使世界和他分离。你接近他的方法不同,你爱他所创造的世界,并且对它进行再创造。两者都是人的事业,难臻十全十美,但相比之下,艺术却更纯真。” —— 赫尔曼·黑塞《纳尔齐斯与歌尔德蒙》
在雾中散步多么奇妙!
一木一石都很孤独,
没有一棵树看到另一棵,
每一棵都很孤独。”
“在雾中散步多么奇妙!
人生十分孤独,
没有一个人看出另一个,
每一个都很孤独。 —— 赫尔曼·黑塞《纳尔齐斯与歌尔德蒙》
无论如何,歌尔德蒙已经向他表明,一个负有崇高使命的人,即使在生活狂热的混沌中沉溺的很深,浑身涂满血污尘垢,也不会变的渺小和卑微,泯灭心中的神性;他即使无数次迷途在深沉的黑暗中,灵魂的圣殿里的神火仍然不会熄灭,他仍然不会丧失创造力。……他就清楚的知道,在这颗艺术家和诱惑者的心中有十分光明灿烂的东西,而且充满着神的惠顾。 —— 赫尔曼·黑塞《纳尔齐斯与歌尔德蒙》
真实而活跃的只有他的内心生活,只有不安的心悸,焦灼的渴慕,梦境中的苦和乐,只有在梦中,他才感到踏实,于是便全心全意地去做梦。在读书或学习的当儿,在同学中间坐着的当儿,他会突然神不守舍,忘记一切,完全沉湎在内心的激流和声浪中,任其将自己卷入一道道深不可测、色彩缤纷、充满了神秘音乐和奇妙景象的峡谷里;在那儿,所有音响都美如他母亲的歌喉,万千种景物都亲切得像他母亲的明眸一样。 —— 赫尔曼·黑塞《纳尔齐斯与歌尔德蒙》
你们的故乡是大地,我们的故乡是思维。你们的危险是沉溺在感官世界中,我们的危险是窒息在没有空气的太空里。你是艺术家,我是思想家。你酣眠在母亲的怀抱中,我清醒在沙漠里。照耀着我的是太阳,照耀着你的是月亮和星斗;你的梦中人是少女,我的梦中人是少年男子…… —— 赫尔曼·黑塞《纳尔齐斯与歌尔德蒙》
当初,要是你没有走向世界,而是做了思想家,你就酿成不幸。因为你会变成神秘学家。神秘学家,说的简单和粗暴些,就是那种没有摆脱想象的思想家,也就是说根本不是思想家。他们是一些隐秘的艺术家,是不吟诗的诗人,不挥笔的作家,不作曲的音乐家。他们中间有极富有才华和心灵崇高的人们,但毫无例外,全都是些不幸的人。你本来也会变成这样子的。感谢上帝,你并未如此,而是成了一位艺术家,掌握了形象世界,成为了它的创造者和主宰,没有作为思想家而陷入无可用武的窘境。 —— 赫尔曼·黑塞《纳尔齐斯与歌尔德蒙》